项南的一笑堂、食为天在开张以后,生意都不错。
一笑堂,病人们都仰慕项南神医的名号而来。虽然坐堂的不是他,而是德福。不过德福打着神医嫡传大弟子的名号,还是能镇得住脚的。
再加上德福的医术的确不错,相比那些太医都高得多,因此也治好了不少病人,令一笑堂的名气也是越来越高。
食为天,则是由于王爷的捧场,因此他的亲戚朋友、同僚下属、门生故吏等,都慕名而来,近乎成了朝廷指定定点接待单位,生意想清淡都难。
再加上赛西施做菜,的确是有两下子,因此很快就征服了京城老少的胃。从中午开市到晚上上板,几乎没有清闲的时候。
至于培德医校也很不错。项南每天上三个时辰的课。上午巳时到午时二刻,下午申时到酉时二刻。
讲医书,讲诊脉,讲方剂,讲针灸……项南一肚子真材实料,教这些学生自然不难。
而诸位学生,刚开始来的时候,其实是不怎么瞧得上项南的。
毕竟他们的祖辈多是太医,或是京城有名的医术大家。比如其中就有电视剧《大宅门》的原型,同仁堂乐家的三少爷乐靖宇。
而项南不过是个乡下土郎中,就算看过点失传的医书,懂得点奇妙的治病的法。但土郎中就是土郎中,不可能比得上他们这些世家子弟。
可是当他们看到项南只用一段葱白,就将上吊自杀,已经没气的妇女救活;只用一根艾香,就治好了多年的头痛时,他们也不得不转变观念,纷纷佩服起来,学得自然也就更认真了。
……
“老头子,真不错。咱这一笑堂和食为天加起来,今天一天,就赚了四十六两银子。”胡素花喜滋滋的打着算盘珠道,“照这样下去,咱这一年就能赚两万两银子呀。哎呀,真是想不到的事情。”
在沧州,他们一天也就赚三五两银子,刨除本钱、工钱、日常开销,一年也攒不下二百两银子。没想到一来京城,就鸟枪换炮了。一年就能赚两万两,那可真是发财了。
项南点点头。
电视剧《大宅门》,白家就靠着百草厅这块招牌,积攒了上百万两银子的家财,甚至一度敢跟王爷府叫板。
由此可见,药材生意真的是暴利。
要不是如今王天和执掌御药房,他还真想学白家,借助靖王爷的势力,把生意做到紫禁城去。
毕竟再大的大款,也大不过公款。
“夫人呐,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项南笑道,“靖王爷今天传过话来,他已经传话给了吏部,给我要了个六品的衔儿。过两天,吏部的公文就下来了。”
“哎呀,真的呀,老头子,那可真是太好了。”胡素花一听,惊奇的道,“德福、生子、路子,快来给师父贺喜。
哎呀,真是没想到,咱们家还能出个大官。这可真是祖坟头上冒青烟了!”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大家都跑过来笑道。
“老头子,六品官,那比县太爷还高吧,真好啊。”胡素花又道,“说好去哪里上任了么?”
“我的傻婆娘,这就是个虚衔儿,想上任呐,有的熬了。”项南一听,哈哈一笑道。
清朝捐官盛行。康熙年间,征讨准葛尔军费不足,康熙就下诏鼓励富户捐纳。仅甘州一地就捐了一万七千名县丞;乾隆年间,乾隆规定白米二十石,就可以捐一个县丞来做,于是京城的旗人差不多人人都捐了个官;嘉庆年间国库空虚,大开捐纳之门,捐生数量激增至二十二万……
道光、同治、光绪……这几任皇帝在朝期间,清廷连年作战,入不敷出,捐纳比之前更甚。四千两银子,就能捐一个知县;两万两银子就能捐个道台……
捐官盛行,朝廷上下,近七成的官都是捐纳出身。科甲正途还不到两成,读书人根本没什么希望。
这也是为何田魁明明进士出身,却连个临时行走,都要靠走卢忠的后门才能上任的原因。
也因为捐官盛行,但岗位有限,所以清廷现在有至少二十万闲散的捐官。这些人要想上任,还是得给吏部送钱。
不然的话,就有的等了。很多捐官甚至等一辈子,都没等到上任。
“原来是这样,那这官还有什么用么。”胡素花听完解释后,撇撇嘴道。
开始,她还以为项南会巡守一方,当个百里候呢。现在一听才知道,不过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哎,有了官身,那就有了身份,起码见到县太爷,不用下跪了。”项南解释道,“而且有了官身,地面儿上那些地痞流氓也不敢来找事了。”
最重要的是,有了官身之后,王天和就别要再想用强了。毕竟项南的身份是官,不是平头百姓,他若出了事可怠慢不得。
……
“师父,我也有桩喜事要告诉你。我今天为小师娘诊脉,您猜怎么的了?”德福笑道。
“怎么的了?”项南一听,眼睛一亮,“莫非是……”
“您猜得没错,小师娘有喜了~”德福点头笑道。
“哎呀,真是太好了。”项南一听,拍手笑道,“来,来,来,都来给你们小师娘贺喜。”
生子、路子、贵子等人都上前道喜,喜得赛西施也是笑容满面,合不拢嘴。
“恭喜妹妹,贺喜妹妹。”胡素花都带着玉儿走上前来道,“咱们老爷总算是有后了。”
“谢谢姐姐。”赛西施笑道。
“来,来,来,一人一个红包,沾点喜气。”项南用红纸包了银子,挨个儿分给徒弟、伙计们道。
大家得了都非常欢喜。
“来,我来摸摸,看看给你们生个小师弟,还是小师妹?”项南又笑道,随后摸了一下赛西施的脉搏,就觉得右脉沉而有力,应该是女儿无疑。
其实生女儿,对他来说,也是个好事。毕竟都是现代人,没那么重的男尊女卑思想。不过胡素花、赛西施未必那么想。
因此,他还是笑了笑,“哈哈,据我这么看,基本是儿子无疑。”
听他这么说,大家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