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菲边朝郯蓉胡同住处走去,边深深地思索,突然好想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了,加快了步伐,甚至最后还跑了起来。
他气喘吁吁地回到案发现场时,警察还在勘查,没有一个邻居围观,不由地放下心来。
罗菲神秘地把通向外面的门反锁上,并问他们,有没有多事的邻居来围观,从而知道郯蓉已经死了。
目前除了三个警察,顾云菲和罗菲外,没有人知道郯蓉死亡。说不定凶手暂时都还不知道郯蓉已经死亡——凶手处于观望中,这才合罗菲的心意,从而让他的计划完美实施。
——他已经想好揪出凶手的计划了。
罗菲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出熊达是头儿,一把把他拉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郑重地对他说道:“警官大人,我一眼看出你是头儿,所以你要好好听我说……郯蓉死亡这件事,你们警察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马上叫来救护车,送她去医院。我要你和医生演一出戏,假装郯蓉服毒自杀,还有救。我想当地的医生,你们警察能够使唤,我的意思是医生会配合你们警察办案……然后,你把郯蓉被紧急送医院的事,告诉媒体,让媒体大肆报道,召唤郯蓉的亲人尽快去医院看她,这不是报道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让下毒的人看到报道。也有可能……下毒的人潜伏在附近,窥看郯蓉是否已经死亡。我们在邻居的注目下,兴师动众地把郯蓉送去医院,他可能看到郯蓉还没有死亡的情形,若是这样更好。为了万无一失——确保凶手知道郯蓉没有死亡被送进了医院,我们把郯蓉送去医院后,你得马上告诉媒体。我相信凶手会看当地的社会新闻,确认郯蓉有没有死亡!”
熊达被罗菲突如其来的一番说辞,弄得莫名其妙,蹙眉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罗菲道:“你的辖区出了命案,燃眉之急就是找到凶手,你按照我的方法来,会引出凶手。你让媒体写报道的时候,一定要说郯蓉经过医生抢救,暂无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状态,你让跟你接洽的医生单独安排郯蓉住一个房间,并把这个房间号报道出去,说她住在那个房间里休养,由于身边没有亲人,很多事不好处理,希望看到报道的郯蓉亲人,能够速速来医院看她。这样写,当然也是给凶手看的。”
熊达眉头紧皱,有些不好气道:“你究竟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顾云菲道:“——他是鼎鼎有名的私家侦探罗菲,你听他的,他会尽快帮你抓到凶手,不用你焦头烂额地处理你辖区的命案,说不定到最后还成了悬案……。”
熊达犹豫了一下,喃喃道:“罗菲……罗菲……好熟悉的名字啊!”
一个长满青春痘的警察掺和进来,眉开眼笑道:“罗菲……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有名的‘猎奇侦探’,破获过很怪案,奇案!让警察头疼的雪鸮案,就是他破获的。”
熊达经过青春痘警察的提示,拍腿道:“你就是罗菲呀!幸会……幸会……我听闻过你的事迹,是一个了不起的侦探。既然你是罗菲,我听你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配合你。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样就能引出凶手?”
罗菲道:“郯蓉不是本地人,她究竟是那里人,我没有调查到,但我可以肯定,这座城市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说明杀她的人不是本地人,是从别的地方赶来的,要知道郯蓉是和她失踪的姑姑姑父隐居到这里来的,说明凶手是她从外地来这隐居前招惹上的。可能郯蓉还认识凶手,他给郯蓉的矿泉水里放毒,郯蓉才没有防备,这是我调查附近小店,得知郯蓉自己买了S牌矿泉水,猜想凶手下毒方法联想到的。
“郯蓉是精神上有问题的人,没有工作,在这个地方万万不会得罪什么人要杀她,说来说去,是她隐居到这里之前认识的人,来这翻旧账毒杀了她。郯蓉的姑父姑姑既然是带她到这来隐居的,说明他们之前居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那么凶手是大老远追杀她到这里来的,杀掉郯蓉肯定有凶手的理由,加上追查到这里来不容易,肯定要确认郯蓉死亡了才会离开。他在暗中看到我们送郯蓉去医院,或者看到当地的报纸,知道她没有死亡,肯定会冒充郯蓉的亲人去医院看她,并找准机会再次杀害他。去医院看她的人一定是凶手,因为这里没有郯蓉的亲人和朋友,不会有别人去看望她。接着……我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熊达听得发愣,说道:“郯蓉到底是何方神圣?”
罗菲道:“我也不知道……逮住的凶手会告诉我们的。”
熊达起身道:“虽然我不知道罗侦探调查郯蓉有多深入,但你说这样可以抓到凶手,我很激动,那我们就马上行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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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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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和墨西哥两国之间有着长达3200多公里的边界线,大部分地区是沙漠,是世界闻名的广袤无人区,举目四望,能见到的只有僵硬的岩石,满身是刺的仙人掌,由岩石风化的土黄色沙粒,给人绝望的沉闷感,常见的活物有蝎子和响尾蛇,地表温度高达50多℃。
这样荒凉的沙漠之地,却是偷渡客的“天堂”,沙漠中的偷渡路线繁多,其中最为着名的偷渡路线是道格拉斯镇往西300多公里“魔鬼之路”,虽然那是北美洲最为危险的非法移民之路,却是墨西哥离美国边境最近的路线,许多偷渡客都选择此路线偷渡入境美国。因为暴晒和脱水死在这条路上的人——不计其数。
但,还是有许多一心去美国的人,不畏艰险,不怕生死,前仆后继地踏上这条“魔鬼之路”。
1984年的初夏,“魔鬼之路”的上空阴沉沉的,好似一张严肃的脸,没有表情地凝望着萧瑟的沙漠,沙漠仿佛作为回应,也冷凄着板着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