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菲试图拉起烂泥一样的陈镜初,不想他被身材结实的木村久仁打的够戗,不得不让气喘吁吁赶来的另外两个警察扶他起来。
陈镜初收拢那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轻笑,用日语对木村久仁咆哮着……
毛影影诧异道:“陈医生,你竟然还会日语?”
陈镜初瞥了一眼毛影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耷拉着脑袋任意警察把他架着,有气无力地说:“你不知道我的事情多着呢!”
这时,海面起了大风,当然也波及到了小岛,简直要把岛上的人和树木席卷到海里去,天空乌云密布,那是滂沱大雨来临前的预兆。
罗菲建议马上去那个玻璃房,他要跟陈镜初好好谈谈。
2
狼狈不堪的陈镜初被警察架着进了玻璃房后,被放在之前伺候木村久仁的用人放饭菜的那张长桌上。他们躲到二楼,是因为他们看要下雨了,一楼坏了的门会关不住即将来临的大雨。
木村久仁看着那张被陈镜初身上的污物和血液弄脏了的桌子,不禁想起来了,那个名字他都不知道却用心伺候他的用人,被陈镜初的人丢到海里了,怒从心起,上去踢了他身体一脚,一个为了生计的无辜之人,陈镜初为了自己的一些目的,要了人性命。
这是陈镜初差点被木村久仁用石头砸破脑袋前,承认的罪恶。
毛影影的头发披散着,穿着简单的连衣裙,普通的鞋子,化着淡妆,与她平时在影视中的妖娆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面无表情地伫立一边,呆望着快要断气的陈镜初,看得出,她的内心正五味杂陈。
有一会儿,毛影影走近陈镜初,双唇颤抖道:“你差点被木村久仁杀死了。”
陈镜初睁开微闭的眼睛,吐了一口气,埋怨道:“都怪你爱上了木村久仁,事情才变得这么糟糕。”
毛影影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作聪明,做了一张假的孕检单,放到我爸爸的别墅里,让我爸爸看到。我不想说出事情的真相,也不想嫁祸那个男人。我爸爸不得不请私家侦探罗菲来调查我背后的男人。他搅和进来,我们才走到这一步的,你看他把警察都带来了。”
陈镜初苦笑一下,说道:“罗菲就是我耍弄的一只猴子,看他被耍弄,我有多开心,不想你爱上木村久仁那个家伙,不让他早点死掉,让那个小侦探有机会跟上了我们,坏了我要杀掉木村久仁的好事,还妨碍了我继续看那只猴子表演。”
罗菲移步到陈镜初身旁,说道:“我不早点揪出你这只魔鬼,你迟早会要了我的性命,我不仅仅是要救木村久仁,我也是在保护自己。”
陈镜初有气无力道:“你这种私家侦探是很危险的,随时会被你惹怒的人干掉的,你这个家伙要去调查那些演员毁容的真相,你这是找死的节奏……”
罗菲道:“所以,你把他们一个个毒杀了?不让我调查。”
陈镜初道:“你管闲事要查,那我就提前把他们一个个杀了。等我厌倦了你那张为他们的死而焦急的脸后,我会找时机对你下手。”
罗菲望向其中一个警察,“给他一点水喝,等他精神了,我要跟他好好说说话。”
……
这时,屋外的世界被大雨和风肆意地袭击着,树和房子好像要被那无止境的大风吹离这座小岛。
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电灯,于是他们点上几支只剩半截的蜡烛。
烛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摇曳着,不至于房间黑暗的让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脸。
毛影影靠着玻璃墙眺望着外面雨中被大风吹弯了的树木,像是做错了事的人,正虔诚地弯腰鞠躬。
她作为大众喜欢的明星,是不是也要像那些树一样,竭力把腰弯到极限,向她愧疚的人鞠躬呢?这样会让她的影迷,对她另眼相看。
如果她要向她愧疚的人鞠躬的话,都要怪陈镜初对她的威胁。
眼下,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她已经厌倦了。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倦容。
罗菲站到毛影影身后,轻声道:“感谢你的那份爱,没让木村久仁死掉。”
毛影影顿了顿,慢悠悠地转身过来,“都怪那该死的爱,我才走到今天这步。”
罗菲转身看了看,被他们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的陈镜初,问道:“你和陈镜初,究竟做了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毛影影看着打在玻璃上的雨滴,随手在沾满灰尘的玻璃上画了一个“Z”字形,抚摸了一下左耳的圈形耳环,说道:“你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看你这个侦探面对陈镜初和我时,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你可能知道了一切。”
“是的,我大概知道了你们犯罪的事实,只是有些细节还不是很明白,”罗菲道,“你这么妥协地跟我说话,意思是那些演员遭遇毁容,是你和陈镜初的‘杰作’啰?还有他们遭遇谋杀。”
毛影影停顿了一下,正要答话时,罗菲补充道:“还有日本画家松本远祝出车祸死亡,跟你们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陈镜初艰难地走到罗菲身旁,说道:“我看你好像在审问影子小姐,那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罗菲抚摸了一下下巴,说道:“那都是关你的事了,那我到要好听听。”然后示意他们拿一把椅子给他坐,他看起来非常虚弱,看来他和警察要是不及时出现的话,他怕是真被木村久仁揍的一呼哀哉了。
陈镜初看别人给他递送椅子,还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这种礼貌表明了他的一种态度,他不屑于他们知道他是魔鬼的真面目,好像一个不畏死亡的犯人。
罗菲道:“首先说说你和毛影影的关系吧!你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陈镜初道:“影子小姐是我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的女儿,而且她长得跟她妈妈很像,我把她当作她妈妈的影子一样存在着,爱慕着,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