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陷入了他的思绪中,罗菲等着他能有什么回应,他却似一个木头人,坐在那里,双目无神。
罗菲望着完全陷入呆滞的张智道:“你在想什么吗?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
张智回神掩饰住失态,说道:“你说可能是蚂蚁山当地一个失踪的年轻人杀了于硕?我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
罗菲道:“你应该感到庆幸,神秘女人说你可能杀害于硕了,蚂蚁山年轻人尸体的出现,不是帮你洗清了嫌疑么!你应该感到轻松了!”
张智精神不集中道:“是吗?照你这样说,我可以高正无忧了?不用再听你的聒噪了,说于硕遇害跟我有关!”
罗菲道:“只要你没有杀人,神秘女人调查出吴家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这都不算大事,到时候你给那孩子一些补偿就可以了。”
罗菲这样说,以为张智会高兴,不想他看起来更加心事重重了,好似听到的是一个不可挽回的噩耗。这也让罗菲陷入了困惑,好像他正读一本晦涩难懂的书,虽然难懂,但他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地读下去……
张智语无伦次道:“孩……孩子我会为他负责的,但不是现在。你知道,我为了寻找到秦紫光,我已是焦头烂额,有时候还会彻夜不眠。”
“若你只是因为寻找不到秦紫光,你大可不必愁闷到彻夜睡不着觉,只要她还活着,我们总有找到她的那一天,”罗菲沉默了一阵,看张智也不说话,便打破沉寂道,“不过,那个可能杀掉于硕的年轻人又是谁杀掉的呢?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张智沉声道:“——这是警察需要去查清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
罗菲第一次觉得张智说话是那样的没有底气,好似一个被打败的老兵,平生尝试了一次最大的失败!
罗菲道:“你心上已经承认吴家的孩子是你的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那孩子的母亲究竟有什么样的露水情缘?我相信,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乡下女人奔放地跑到城里来勾引你,跟你发生一ye qing,阴差阳错地有了那孩子。你和那个女人应该是在蚂蚁山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就是于硕遇害那段时间,你去过蚂蚁山。”
张智面无血色道:“我陪于硕的父母去运送他的尸体回家乡,也算是去过蚂蚁山,但在那悲伤的时刻,我怎么会有心思跟那里的女人纠缠呢?虽然你一直把我说的一无是处,但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在我朋友尸骨未寒时,勾引山里的村姑。”
罗菲道:“我都说于硕的遇害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说你和吴家媳妇究竟有什么样的情缘呢?你是在逃避什么?还是害怕什么?”
张智道:“没有逃避什么,也没有害怕什么!”
罗菲道:“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就是在害怕什么。”
张智避开这个话题,说道:“说重点的……你说秦紫光从未离我太远多,是什么意思呢?”
罗菲看他不愿意说起于硕的话题,便跟随他又把话题转到秦紫光上,说道:“秦蕙自杀后,秦紫光突然对你冷漠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想你应该知道。”
张智道:“女人心,海底针……我至今不明白,秦紫光对我的感情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简直让我毫无准备,就被她一盆冷水泼到我头上,让我整个人好似都被冻住了。”
罗菲道:“秦紫光会不会觉得是因为她妈妈秦蕙知道你们的恋情,才自杀的,说的直白一点,秦紫光认为是你勾引了她们母女,才导致了她妈妈的悲剧,所以她突然对你产生了恨意,就像周杨警官说的,死亡能够改变人的情感!”
张智诧异道:“你说秦紫光恨我?”
罗菲“嗯”了一声。
张智伤感道:“——也是有可能的。”
罗菲道:“你有什么依据?”
张智道:“我前些时候偶遇上一个年轻人,他说曾在路边救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带回家照顾了一晚,次日女人临走时,女人送了一条紫色钻石项链给他,女人说那条项链是她不再爱的人送的,让年轻人拿去随便怎么处置。年轻人虽然没有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但他觉得她很漂亮,趁女人熟睡拍了女人的照片,年轻人给我看了照片,女人正是秦紫光,那条紫色项链是她生日时,我花费大价钱买给她的。”
罗菲好似听到什么伟大的佳音,眉飞色舞道:“竟然有这样的奇遇!我想那条项链,是你背着秦蕙送给她女儿秦紫光的吧!”
张智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听到秦紫光说不爱我了,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呢?还是在嘲笑,我用这种方式,希望得到一个年轻女人的芳心,是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应该做的事情?”
罗菲摇头道:“不……不……都不是,我是觉得你的奇遇帮我证实了我的推想。”
张智道:“什么推想?”
罗菲道:“暂时不告诉你,我要彻底弄清楚情况再跟你说。我要是给了你提示,你会无休止地追问我,我懒得费神回答你,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你的追问会扰乱我的思维。”
张智道:“你是我见过最古怪的人,说话从来不顾及人感受!”
“你比我更古怪,明明有些事明白着,却不愿意嘴上承认,就像你已经言语上承认吴家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了,却绝口不愿意告诉我,你和吴家媳妇,究竟有怎样的情缘!”罗菲起身道,“今天的酒我们就喝到这里,再谈下去,你也不会告诉我太多的事。”
“酒你自始也没有喝一口,”张智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罗菲道:“你和于硕的关系。”
张智道:“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就认识,成为很好的朋友,这很正常,有什么问题吗?”
罗菲道:“有越过朋友的范围么?”
张智道:“什么意思?”
罗菲道:“算得上爱慕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