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可恶的侦探罗菲,真是一个伪君子,之前他道貌岸然地跟他说,非常喜欢他的作品《树叶上的时光》,原来他根本不是喜欢,是受神秘女人的委托,在调查他,还联想那么多,听起来起鸡皮疙瘩。
罗菲那个蠢货侦探,竟然觉得书中是写的他、于硕和秦蕙的故事,真是一个想象力的丰富的家伙,难道天下的侦探想象力都那么丰富么?而且,他竟然轻信朋友的话,觉得罗菲一个睿智的侦探,他还委托他帮着寻找秦紫光。张智咬牙切齿地暗想,他真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说话刻薄,不给人留情面,精明到让人恨的地步……
不过,罗菲说蚂蚁山吴家的孩子,是他亲生的,这让他又想起了秦紫光和孩子,听刘小正的说辞,秦紫光好像已经不爱他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他的呢?有没有对他爱意消失前,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呢?并好好抚养孩子呢?
眼下,神秘女人的调查,让张智焦头烂额,都没有心思去寻找秦紫光了。
张智想着自己年纪大了,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是他现在最大的期望。他真想看看,有着自己骨血的孩子,究竟长什么样?他找不到秦紫光和孩子,便想去看一眼吴家的孩子,他会背着所有的人,悄无声息的行动……
张智想到这个行动,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竟然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去看一个算的上是道听途说的私生子。
他的妻子不能生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婚外能有个女人为他生下骨血,是他梦寐的事情。
不过,吴家的孩子真是他的话,又会把他引向另外的万劫不复之地,因为他封存的记忆,正蠢蠢欲动地冲破他的灵魂,控制他的思绪,让他渐渐想起了他的一段山中浪漫野合……
4
罗菲这次单独行动,来到广西蚂蚁山,希望能找到新的证据,重新帮他把推想的环节扣好,之前的推想,他自以为很缜密,其实可能错的一塌糊涂。
罗菲首先见了当年负责于硕遇害案的乡村警察广大贵警官。
罗菲他知道小地方Z-F官员的习性,所以带了烟和酒给广大贵警官,给了他好处,他可能才会对他这个陌生外乡人畅所欲言。
广大贵警官笑嘻嘻地收下罗菲送的礼物,当然接礼物时,还是假装拒绝了一下。广大贵警官的神情告诉罗菲,他就是喜欢他这样懂事的人,来问他事,知道带东西来。
乡村警察广大贵是一个肥头大耳的高大男人,说话粗声粗气的,身着中山装。总之,大山的好山好水把这个基层公务人员养育的白白胖胖,也可能是乡村,每年需要警察劳心费神处理的案子比较少,他吃着公家粮,不用做太多事的缘故吧。
广大贵警官在自己的办公室接见了罗菲,并给罗菲泡了具有乡土气息的茶给他喝,没有茶的味道,全是烘烤茶叶的柴火味。这种柴火茶,罗菲上次已经“领教”过了,味道特别怪。
罗菲道明来意后,广大贵警官露出一副回味往事的神情,说道:“被人砸破脑袋的那个年轻人于硕,是城里来我们这偏远地方支教的。我真搞不懂,于硕好好的大城市不呆,跑到我们这闭塞的山村来受苦,最后还把命搭上了。说来说去,都是他自找的。要知道,我们这里的人是想破脑袋要往大城市里走呢!那个于硕真是不知道哪根筋对,跑到我们乡下来。”
罗菲笑了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可能旁人不理解,但对于他自身来说,他会觉得那是他最好的选择。”
广大贵警官扭了扭他肥大的脖子,舒缓了一下,慢吞吞道:“你们城里人说话听起来很玄乎,不过也是那么一个道理。”一副地方小官的做派。
罗菲道:“我是来请教于硕当年遇害的事,希望广警官能够详细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广大贵警官回答问题前,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烟酒,然后热情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如实相告。”
罗菲看他对他带来烟酒很满意,便毫无顾忌地问他想问的任何问题了,开门见山道:“广警官,当年你们警察没能查到杀害于硕的凶手,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最大的障碍是杀害于硕的人不是为了钱财。”
“怎么说?”
“于硕家中的一万现金,就摆在显眼的桌上,凶手都没有拿走,这意味着凶手不是小偷或者抢劫犯,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人,我大概都认识,都知道他们的习性,要是他们杀人的话,肯定是为了财物。但杀害于硕的凶手显然不是为了财物,这就把我给为难到了,想象不出,谁会要杀害于硕。你说要是凶手为了钱财,我还能找出几个嫌疑人来,好好拷问他们一番,毕竟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就会有小偷小摸,偷摸之余,为了保护自己杀人也是有可能的。” 罗菲对广大贵警官“不同凡响”的见解,一时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说的也有道理……你的意思是外地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了!”
“是的,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这么大的案子,你们上一级的警察有来参与调查么?”
“县里的警察来过了,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头绪就走了。我都有全程陪同他们的,有什么情况我都知道的,你想问什么,问我就好了。”
“你当时亲临现场,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么?”
“杀害于硕的人是熟人作案,这点我可以肯定。”
“你有什么依据?”
“于硕的半边脑袋被凶手砸的稀巴烂,凶手下手特别凶狠,但于硕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于硕当时应该是毫无防备地和那个凶手谈着什么,凶手拿起重物砸破了他的脑袋。不,不应该是他们谈着什么的时候,于硕遭受袭击的,是于硕完全不注意的时候,被凶手的重物致命的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