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藻绝望地伫立一处,目光呆滞,嘴巴微微颤抖着,一副沮丧的样子。
晨曦降临,天空逐渐变得明亮、清晰。
吴藻看着一片狼籍的办公室,不成样子,弯腰扶起桌子,把东西又拣起来,摆放整齐。他的属下马上就要来上班了。他不希望他私密的情绪,被任何人知道,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一个理智的人,不能因一时冲动,影响了他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他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道迷人的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到林静笃卧室里,似幻影。
小鸟们争相欢叫的声音像在进行一场竞技赛,越来越欢畅、响亮,把沉睡中的林静笃惊醒了。
林静笃睡眼惺忪地起了床,赶忙梳妆打扮,开始新一天的约会……
林静笃已经陷入了罗曼蒂克的私会,像泡在蜜里一样,除了甜蜜,已不知其它滋味。
这天,她穿了一件露肩连衣裙,看起来成熟性感,还蹬了一双六厘米的高跟鞋,走起路来,韵味十足。她相信尼采的幽灵会喜欢她这别具一格的装束。
她信心十足地穿过别墅区,步入深林,走过一片草地,来到峡口。她看尼采的幽灵已经来了,故意在峡口探头探脑地看她。
尼采的幽灵看到她,叫道:“你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林静笃蹦跳着站到峡口,羞答答地望着他,表扬道:“好样的,你今天真准时。我以为又要扑空,等你好久,才可以见到你呢!”
“我已经到了半个小时了!”尼采的幽灵不慌不忙道,“——今天的穿着不适合你!”
林静笃伫立着,疑惑地问:“为什么?”
尼采的幽灵道:“衣服太成熟,把你的单纯、清涩掩盖了……显得不伦不类。”
林静笃道:“不——伦——不——类!你竟然知道这词儿,真是一个中国通!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这样穿着是特意为你打扮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尼采的幽灵道:“那是老女人的打扮,看起来不够青春。如果女人没有青春气息,对我而言,那就不叫女人。哲学家尼采对女人的态度也是这样的。”
林静笃失落道:“女人真是可怜,不再拥有青春,在男人眼里就成了朽木。”
尼采的幽灵催促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呀!”
林静笃顿了顿,蹙眉道:“眼下我是一个老女人,怕你不喜欢。”
尼采的幽灵朗然道:“不,不……你的青春气息浓烈的是一件老气的衣服掩盖不住的。”
林静笃莲步轻移,慢慢地走近他,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脚步游移着。
她挨着他坐下,眯缝着眼睛,陶醉地嗅了嗅,说道:“——青草味真香!”
尼采的幽灵道:“继续我们昨天的故事好吗?”
林静笃闭着双眼,说道:“当然可以……我就是来听你讲故事的,我以为你忘了呢?”
尼采的幽灵道:“我怎么会忘记呢!跟你约会,给你讲故事,是我最近的生活的一部分。”
林静笃点点头,幸福道:“我能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我感到特别满足。”
尼采的幽灵道:“今天我得补充一句,故事中的厄秀娜跟你一样,充满青春气息,也是贝蒂面对她的纠缠,没有拒绝她的原因。而且——他还答应跟她结婚。因此……一段时间内,他把厄秀娜当作未婚妻。同时还把她介绍给他上流社会中的朋友。其中,他最好的朋友雷米,最对他的未婚妻感兴趣,一再要求去看厄秀娜的表演。
“一次,厄秀娜在法国一个不大不小的剧院演一个农场主的妻子。故事情节是一个悲剧:一对夫妇经营了一个大农场,雇佣了不少人。一天,农场主的漂亮妻子,骑着马到田野里监督大家干活,突然马发狂了,农场主妻子一时不能驾奴它,吓得哇哇大叫,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叫亨利的男子飞奔上去,死死地抱住马头,掐住它的脖子,农场主妻子才幸免于难。
“农场主妻子受惊回过神来,发现救她的人的右腿被马踩伤了,痛苦地躺在地上。农场主妻子立忙扶起他,并吩咐人送他去了医院。最后,农场主妻子跟亨利相爱了,时常私会,农场主发现了他妻子给他戴绿帽子,愤怒之余,趁他们两个抱着热吻时,农场主朝他们开了枪,穿透了他们两个的心脏。然后,农场主开枪自杀了。
“厄秀娜念台词时声音难听,还口齿不清,似老鼠被人掐住了脖子,痛苦地怪叫。动作做作,似乎不是在演戏,像一个巫婆抓狂后,胡乱抖动身子。戏演不到一半,台下的人就走了一大半,都埋怨那是他们这辈子看到的最蹩脚的演员。”
“当时,贝蒂看的瞠目结舌,平时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在台上演戏竟然那么不堪入目。贝蒂的朋友雷米更是在一旁抱怨他,浪费他的时间,带他来看那么烂的表演。还有,雷米觉得贝蒂是上流社会的人,不应该跟一个戏子交往,而且还根本不懂艺术,不明白表演。雷米发表完自己的见解,气急败坏地走了,好似贝蒂侮辱了他。贝蒂呆地坐一处,痛苦地等戏演完后,贝蒂追到后台,追问厄秀娜为什么要把戏演的那么糟糕?
“厄秀娜非常骄傲地告诉贝蒂,自从遇上他,她心中就只有了爱情,只有他,内心已容不下其它任何事了,包括她热爱的表演。贝蒂听了,气得双脚直跳,她怎么可以为了爱情,为了他,自己的事业都不要了呢?他答应娶她,就是因为她有表演天分,然后利用他上流社会的关系,让她名扬天下。她却天真地不想再演戏,只愿做他爱情的附庸。这惹怒了贝蒂,当时就宣称他要离开她。厄秀娜急了,跪着求他不要离开她。但那没有用,贝蒂铁石心肠,毅然抛弃了她。第二天,传来消息,厄秀娜在她的寓所服毒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