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聪很是欣赏罗菲那种遇事总是表现出极度的自信和乐观,不过他还是有些失落地说道:“你说这话,总是很轻松,那是因为你没有遭受被人怀疑是凶手的折磨。”
罗菲有些咄咄逼人地说道:“你别忘记了,你差点就成了凶手。”
马聪道:“是的……我差点就成了真正的凶手,幸好最终我只是掐晕了周凝雪,不然我这辈子真要背负杀人犯的名声。说来说去,虽然帽子上没有发现吴运的指纹,你还是相信吴运是凶手?并坚信他是有准备去作案的?”
罗菲点了点头,说道:“——我坚信是他。”
马聪感叹道:“天呐!如果吴运真是凶手的话,我真是觉得不可思议,丈夫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妻子?”
罗菲道:“这个世界上,谁要杀谁,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弑父杀母这样的悲剧自古以来都有,夫妻间互相残杀不是新鲜事。更何况,吴运有谋杀周凝雪的动机。”
马聪耸了耸耷拉的肩膀,漂浮不定的目光聚集到罗菲的面庞上,问道:“动机?什么动机?”
罗菲道:“男人的尊严……特别是对吴运这种有财富和地位的人来说,尊严和面子是他的一切。周凝雪作为他的妻子,不顾他感受,在外寻找婚外情人,给他戴绿帽子,已是让他威严扫地,加上他作为男人那方面不行,让他性格本身扭曲了,愤怒之下,杀掉周凝雪解恨。这就是吴运杀妻的动机。”
马聪讶异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吴运自始是知道周凝雪有婚外情人的?还可能知道她的婚外情人是谁?”
罗菲道:“吴运当然会知道……他那方面不行,跟妻子长期分居,平时他把妻子养在豪华的别墅里,虽然他们不能过正常夫妻生活,但他作为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自以为很强悍的男人,肯定不能容忍妻子出轨,虽然他平时很少去别墅,但他肯定会关注妻子的行踪,看她是否对他忠贞。女人很多时候,就是男人的财物。周凝雪作为吴运的财物,他肯定不希望别的男人跟他分享他的财物。我说女人是财物,并不是对女人不尊重,但现实就是这样。”
马聪道:“照你这样说,吴运会不会知道我是周凝雪的情人。”
罗菲道:“这种可能不能排除……说不定,吴运自始就知道那顶帽子的主人是你。”
马聪后悔不迭道:“当初真不该受周凝雪引诱,被人在暗处这么窥视,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罗菲道:“对……吴运就像一只夜间出没的猫头鹰,窥伺着周凝雪和她的情人一举一动,为此你还差点招致了杀身之祸。”
马聪道:“但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吴运杀人了。”
罗菲道:“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但他愚蠢的行动,会逐渐让我抓住把柄的。”
马聪道:“什么愚蠢的行动?”
罗菲道:“他试图杀死你,并把花康推下楼,眼下又把帽子寄送到警局指证你,就是他愚蠢的行动。接下来,我相信他会还有愚蠢的行动,那时我会一下制服他的。”
马聪道:“接下来,你要等他的下一次愚蠢的行动了?”
罗菲道:“是的,不过会很快的,他愚蠢的行动会露出他致命的马脚的。”
马聪道:“你是有什么招儿吗?”
罗菲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我会刺激他尽快再一次的愚蠢行动。”
马聪道:“你有什么计划?”
罗菲沉默了一下,说道:“嗯……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我既然承诺过你,会找出杀害周凝雪的真正凶手,我会尽量不食言。”
马聪道:“我没想到你为这件案子会这么积极。”
罗菲道:“为不能说话的死者,找出凶手,我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3
晌午。
吴运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还发出微微的鼾声。他得了失眠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眼下在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不想噩梦连连,被惊醒了过来。他神情恍惚地看了看周围,原来是在自己的办公室,由于办公室太大,迷糊中,感觉很空灵。
他刚才梦见一条绿色的蛇缠住自己不放,还咬住了他的手指,他挣扎了好久,都没有摆脱蛇的纠缠,所以他激动的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窗外明朗的阳光,才心情舒畅一点儿。
他认为梦里被蛇纠缠,是因为现实中被那个私家侦探罗菲频繁调查,才有了那怪梦。
那个可恶的家伙好像怀疑他杀了周凝雪,花康的死亡也跟他脱不了干系。他竟然怀疑他是凶手,这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好几次,吴运发现那个叫罗菲烦扰家伙还跟踪他了,好像还故意让他发现。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在挑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跟他进行心理上的博弈,如果他不够镇定的话,会做出格的事,从而让他抓住什么把柄?如果他有这样心计的话,说明他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吴运嘴角露出瘆人的轻笑,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站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高楼下的车来人往,觉得这个喧嚣的世界,令他有些烦躁,不禁手握拳头砸在玻璃窗上……
这时,吴运的秘书推门进来告诉他,说有一个叫罗菲的侦探找他。
吴运刚才思着那个侦探有多可恶,不想马上就来找他了,真是令他扫兴。
秘书看吴运半晌不说话,便重复问他,要不要接见那那个侦探?
吴运顿了顿告诉秘书,把他打发走,他没空见他。
秘书正转身出去时,罗菲已经闯进来了。
罗菲自己坐到一把圈椅上,说道:“吴先生,很抱歉,我知道你不想见我这个侦探,但我很想见你,所以硬闯了进来。”
吴运示意秘书出去,然后不慌不忙地靠到办公桌前,双手抱交叉抱在胸前,一般是不自信,或者有害怕的事情时,才会摆出这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