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儿子和情人之间，你选择了你儿子。”许妍看着程虎。
他手里的把柄，应该只够救一个人出来。
可以顾哲宇的能力，就算把他救出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想让你儿子争夺顾氏集团的掌控权，到那时候，在救出他妈也来得及，对吧？”许妍笑了。“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亮。”
“傅正超现在来势汹汹，他会趁着这个机会咬死顾氏，你只有和我合作。”程虎紧张开口。“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只要我儿子出来。”
他说的，好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弥补和亏欠。
呵，可如果真的那么爱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把他们当作工具和棋子一样，放在顾兴业身边。
“何况，他是我的儿子，不是顾兴业的儿子，他对你没有太大威胁。”程虎急迫的说着。“我只是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等他出来，我会遵从他的意思，只要他不想，我们会离开海城。”
许妍眯着眼睛看着程虎，这个人的话，可信吗？
没有一点可信度。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顾哲宇并不是顾兴业的儿子，不是顾家的血脉，威胁度就降低了很多。
比起顾哲宇，顾昀的威胁度都要更高一些。
“我听说曲美红在里面有些疯了……你确定不先救你的妻子？我听说，她可是让人求了你很多次了。”许妍淡笑的看着程虎。
那个笑容，多少有些残忍。
曲美红现在所经历的，是她过去痛苦的十分之一罢了。
可仅仅只是十分之一，曲美红就已经受不了了。
程虎隐忍的握紧双手，他怎么不知道曲美红这种娇奢成习惯的女人，根本适应不了监狱的生活。
可眼下，他只能在儿子和曲美红之间选择一个。
“不再考虑一下了吗？女子监狱，可比男子监狱要恐怖的多，那些犯人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啊……她们太无聊了，她们以折磨人为乐趣，她们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许妍看着程虎，像是个能主宰别人命运的恶魔。
可明明，六年前，她还是那个被这些人踩在脚下的蝼蚁。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果然，人只有权势、背景、金钱、地位缺一不可的时候，才能真正做到昂首挺胸啊。
有钱的人要向权势低头，有权的人要与利益同流，所以……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啊。
你纯白无暇，就会有无数的人将你拉下神坛，将你践踏在脚下，看着你沦陷，看着你被罪恶吞噬，最终变得与他们一样，才不算异类。
“我选哲宇。”程虎咬牙开口。
他也是个挺狠的人，儿子在里面最多一年就出来了，可他还是将机会都给了顾哲宇。
许妍挑眉，点了点头。“好啊，说出你的筹码让我听听值不值这个价。”
程虎深吸了口气，将一张纸片递给许妍。“傅正超这个人……恋童。”
许妍拿着照片看了一眼，手指慢慢收紧。
不仅仅是恋童，还是男童。
哈，真是恶心又该死的存在。
“他表面上就是个正人君子，背地里是个禽兽，人渣。这个男孩今年刚成年被他养在身边三年了，对外他声称是自己资助的孩子。”程虎压低声音开口。
这种道德沦丧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傅正超确实是要安稳一段时间了。
“但这个小男孩被他洗脑的很彻底，不会站出来作证，所以也只能是道德层面的谴责。”程虎提醒许妍。
许妍将那张辣眼睛的照片撕碎扔进垃圾桶。“原来这东西遗传啊……难怪前几天傅嘉义传出绯闻傅正超那么生气。”
不仅仅是觉得傅嘉义影响了傅家的颜面和形象，更是怕傅嘉义将他的龌龊事牵扯出来。
“你的筹码很足，我收下了，顾哲宇那边，我会签谅解书。”许妍抬手，示意程虎可以走了。
程虎欲言又止，看着许妍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都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会越来越像，你现在……越来越想顾臣彦了。”
许妍愣了一下，没说话。
是吗？
大概是太想他了……
“程虎来的目的……”程虎离开，张斌不放心的走了进来。
“给了我傅正超的一点点小把柄，足够他安稳一段时间了，条件是换顾哲宇出来。”许妍起身，看着窗外。
“我怎么觉的这个程虎，借刀杀人？想利用你的手除掉傅正超？”张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
“他确实是借我的手除傅正超，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肯定是傅正超想要杀人灭口，因为程虎知道傅正超太多的秘密了，告诉我的这点儿，只是冰山一角。”许妍也知道程虎在借刀杀人。
“既然他会借刀杀人，那我自然也是会的。”许妍看了眼时间。“让律师安排一下，我要见曲美红。”
……
探视间。
许妍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下子衰老了仿佛十几岁的曲美红。
这些年，她在顾家过得锦衣玉食，每年大把的钱花在保养和美容上，可以说把自己保养的相当精致，可惜啊……这才进来几天，就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怎么是你！”曲美红看到许妍还是有些激动的，失控的想站起来被摁在椅子上。
许妍冲曲美红笑了笑。“我有让人在里面好好照顾你，看来你过得不错呢。”
曲美红瞪大双眼，像是恨不得吃了许妍。“贱人，你这个贱人！我会出去的，我很快就会出去，你等着。”
“你还挺自信的，以为程虎会利用现在的局势把你救出去？”许妍捂嘴轻笑。“不会了，因为程虎在你和顾哲宇之间，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他的儿子呢。”
曲美红愣在原地。“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程虎为了让我签谅解书，原谅顾哲宇，给了我不少的筹码，他选择了顾哲宇，抛弃了你，而你……现在是我取乐的玩具。”许妍没有多说，起身看着曲美红。“好好享受吧，我保证，你活着……走不出监狱了。”
杀人偿命，证据她会给曲美红补齐的。
“许妍！你站住，你站住！许妍！”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她大概也看出程虎不会管她了，绝望的哭喊。
见许妍没有停留的意思，发疯的拍打桌子。“许妍！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会出去的，我要杀了你！”
许妍冷笑，就让她在这种绝望的环境中再挣扎一段时间吧。
等下次来，希望她能更绝望一些。
只有这样，才能从曲美红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价值。
现在还不急……
“厉总，下雨了。”出了监狱的门，张斌给许妍打了伞。
“张斌，你相信报应吗？”许妍声音有些沙哑，问了一句。
“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张斌声音低沉。
气压一时有些压抑。
许妍苦涩的笑了一声，眼眶灼热。
“你俩还杵着，赶紧过来，那地儿就不吉利。”张通站在雨里，也不知道从哪抱来个大柚子，扒着柚子皮就往许妍身上扔。
“……”
“柚子叶不好找，柚子皮凑凑数吧，别沾上晦气。”张通还在碎碎念。
许妍抬手揉了揉额头，刚酝酿出来的悲伤情绪让张通着柚子皮全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