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万，只多唱一首歌吗？】
【天啊，小鱼太任性了……小心金主大佬跑路！】
随着推广位引流，沉鱼直播间的在线人数迅速达到了七十多万。
沉鱼没有再说什么，放开伴奏，直接唱歌。
“如果有一天 你会来看一看我吗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沉寂的歌，淡淡悲伤的旋律……
当第一句唱起的时候，是清唱。
可是，柔软的女声响起，整个直播间都安静了，滚屏中字幕依然在继续，可是，乱七八糟发言的人，没有了。
不断有人进入直播间，送花，看歌名墙，问主播为什么不露脸。
但是，停留下来的，却只是静静的拿起手机，听着女孩的歌声……
……
小鱼甜甜，太适合唱这种娓娓诉来的歌了。
这世上有很多会唱歌的人。
比小鱼甜甜技巧好的，可能非常多。
但是，小鱼甜甜嗓音里的真诚，比所有技巧都强烈，都让人有共鸣。
这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天赋！
沈昱宸轻轻的聆听。
沉浸在歌声带给他的画面：
好像一场大雪飘然而至，而站在大雪覆盖的残垣断壁间，少女戴着耳机、穿着军大衣，看着一片烧成灰烬的森林焦黑的，在雪花间独自起舞。
她在等一个人。
雪花落在她长睫上，她慢慢老去，一年一年，等白了头，等华发丛生，然后独自一人，老去。
她爱他，爱了一生一世，也是爱他生生世世……
“我怕我的眼泪 我的白发 是羞耻的笑话”
“如果真有这天的话，你会不会奔向我啊 尘封 入海吧”
……
当歌声缓缓收尾，
沈昱宸胸口忽然很闷。
心里像是针扎般的微微刺痛。
只想伸手留住那一丝美好，却恨它不为他停留，雪花般易逝。
.
一曲终了。
直播间里，气氛都是一片静寂。
许久许久，没人说话。
打赏一条条飘红，不多，但是持续三分钟的没断……
【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我的前男友。】
【我也是……擦湿了许多纸。】
【小鱼，太虐了，来点快乐点的歌吧。这种，真的受不了。我说，我现在抱着手机，正窝在沙发上，一个人痛哭，你们敢不敢信？】
敢……信。
因为，沈昱宸也是。
他是没有故事的人。
但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看着漆黑的电脑屏幕，看着手机上飘起的一朵朵花，一个个飘红打赏，他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没有故事，不代表，不期待，不感受。
可是，也不知为何，沈昱宸看到这些字幕时，竟然也有一道影子从他脑海里浮光掠影划过……
.
沉鱼，“接下来，这首《致你》，送给沈。”
“恋恋不舍又念念不忘 被汹涌浪潮淹没 覆盖了属于我 最孤独的海洋 迷茫的 游荡 不知去何方”
沉鱼确定对面的人是沈昱宸。
所以，唱起这首歌来，她格外有感情。
娓娓诉来，温柔告白。
沈昱宸还陷在《漠河舞厅》的忧伤，无法自拔。
忽然被《致你》的感情笼罩。
他有点懵。
本能的退了直播间，可是，退了之后，又清醒一点，觉得或许是他误会了，反应太大，重新进入。
又听到：
“若想念是凋谢的云 乘着风也飘向你只好小心翼翼”
“尝试着偷偷靠近 触碰你那透明的心 猜你启封的表情 只敢写下开篇的 致你”
沈昱宸：……
是告白吧，他真的没听错。
因为他打赏的八百万，所以，小鱼唱了他点好的歌，便向他告白……
这是稳固金主的手段？因为他比昨天那人还打赏都多，所以，看似不在乎的主播，还是对他折腰了？
沈昱宸眉头皱起。
薄唇紧紧抿起。
他知道这种事无可厚非，但是，这么简单小鱼甜甜就向他折腰，向他用这种方式表示爱意。
他不喜欢。
……
沈昱宸直接点了退出。
沉鱼看到了，眸光闪了闪。
直播间里的人也看到了。
【小鱼，金主爸爸好像不喜欢你唱甜蜜的歌，他喜欢虐。】
【小鱼小鱼~~看来你这不吸‘金’的体质，也是独一无二了，没谁谁了，每个金主爸爸都在你直播间里停留不过一天！】
【哈哈，老婆，没事，我被窝给你暖好了，咱俩一块躺平！】
【这金主是不是有点怪？哈哈】
……
沉鱼也看到了，直播间有场控在，干净多了，也很省心。
而留下来的粉丝也挺可爱，真心喜欢她。
沉鱼继续把歌唱完，才回应了直播间滚屏的话。
“直播间来去自由，金主大佬喜欢我，给我打赏是对我的支持，他不喜欢，自然也有不喜欢的道理~”
“六首歌了，小鱼粉们，明天同一时间，我们不见不散~”
【好，好的。】
【收到~~】
【老婆我接住你啦，挥挥】
……
沉鱼下播。
她也不知道沈昱宸为什么走。
唱《致你》是一时兴起，知道他也在直播间，就猜到她唱《漠河舞厅》他会难过，就想用《致你》来哄哄他。
结果，人跑了。
.
沉鱼换一身衣服，准备出门。
十点，小区电准时来了。
她斜跨上健身服包，从公寓出发，步行去健身房。
而沈昱宸，也听到外边动静。
他本来想出去倒杯水。
但是，听到动静便停下了。
他在门后，等女孩出门，才出去客厅。
站在饮水机旁，插上电，又满饮一杯，沈昱宸回神，才发现，他视线竟然一直盯着公寓门，像是在想谁。
“x，防火墙好了吗？”
“这边又有两个国际单，他们几个已经束手无策了，只能等你上线。你现在方便上线吗？”
kk电话催促，又唤回沈昱宸注意。
“好，我知道了，马上。”沈昱宸道。
他接了杯水，又回房间。
坐在电脑前，重启电脑，等电脑开机，他发现断电前的小程序还在。
页面上还是小鱼甜甜的合同和注册表页面，网络连接慢了点，是个加载的白圈。
看着屏幕，沈昱宸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把右上角的叉号点了，关闭网页，清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