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脚步声和清咳声,在外边响起,花清溪路过。
以花清溪的修为,就算薄曜放慢脚步,他也能把所有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
花清溪,“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薄曜耳根红透,起身,看着沉鱼氤氲的眼眸和被他吻红了的唇瓣……
这是他的,他亲过的!以后就要永永远远属于他了。
胳膊拥着沉鱼,还是死死抱着不放。
花清溪,“天干物燥!”他在催薄曜出来。
这少年少女,太容易擦枪走火,荣爸爸把他们交给他,感情的事……花清溪管不了。
但是,其他方面,花清溪得保证,来的时候沉鱼是完完整整的,走的时候,她也得是完完整整的!这才是交待!
薄曜气恼抿唇。
沉鱼也抱着他,能感受到少年像是大猫一样,死死的抱着她,黏着她,就不愿放开。
“乖呢。”沉鱼拍拍他的背,也哄道,“以后还有很多日子,你回帝都,我也经常给你打电话,弹视频好不好?”
“不要。”一提这个,薄曜就更委屈了。
就没有比他更委屈的,刚谈恋爱,马上就要跟恋人分开……
“姐姐~”薄曜闷闷的拱在沉鱼脖颈处,明明比她高很多,却像是委屈黏在她身上,“你今年跟我去,明年,我送你去高考好不好?”
成人教育也不影响高考的,他还能帮她想办法。
砰,砰!花清溪开始敲门。
“天干物燥——”
沉鱼,“你先回去吧,花大师来了。”
“而且,这样跟你去帝都大学……就算我答应,我家里也不可能答应……乖,只有一年,明年,我们就能再见面了!你要相信我的成绩,我可以凭自己实力跟你上同一所学校!”
“不要,不要!”薄曜任性。
“姐姐~”他埋在她颈窝里,忽然张口含上了沉鱼锁骨,那齿关忽然轻轻一噬,也不用力,只是濡湿中带着微微的酥麻,让沉鱼一颤,溢出一声低吟。
嘭——房门被直接推开。
花清溪绷着脸,大步进来,抬手拎着薄曜的衣领,就像是拽小鸡子一样。
明明薄曜接近一米九,比花清溪还高半头,也不知道花清溪怎么做到的,薄曜连挣扎都不能,就被他拽走了……
可怜兮兮的望着沉鱼。
“姐姐~”他用唇形无声的唤。
少年那长睫下,眼瞳剔透委屈,像是抱着心爱骨头却被强行拖走的大狗狗。
“哎!”沉鱼心软,却也脸上发热,她抬手拍拍自己脸颊,告诉自己花清溪也不会对薄曜做什么,便回身睡觉……
而她这一觉,又回到了高考那天。
语文考试到了尾声,正在检查试卷,那手指抚过,忽然碰到什么很凉很软的东西,一张被挤压得扁平的脸努力挣扎,要从桌面中挣扎出来。
那扁平的脸,铁青色,一双眼瞳紧紧闭着,如同被水泡涨的脸,扁平又嘴角上翘,这闭眼的模样也像在笑……
沉鱼握着笔的手,就压在他脸上。
桌面发出簌簌的抖动声。
考场的老师,同学们齐刷刷的抬头,一双双只有瞳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就那么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她。
滴答滴答——
桌面上那脸不见了,有液体顺着头顶,滴落在她头发上,顺着额头又缓缓滑落下来。
抬头……
“啊——”惨叫声尖利。
冰蓝色的匕首握在沉鱼手里,直直刺进那倒吊的恶鬼脸上。
惨叫,恶鬼的眼睛直接爆出浓稠恶臭的血……
冰蓝色炸裂,冻住了所有恶臭。
考场里监考老师、同学们,也像那恶鬼一样捂着眼,倒在地上,考场像是一团污浊的黑色黏液,从边缘处蠕动、破裂。
……
沉鱼从梦魇中醒来,猛然长喘了口气。
“姐姐!”薄曜拥着沉鱼,脸上显出勃然怒气,“别动!”
他咬破手指,直接在沉鱼额头上画下一个瘦骨嶙峋的道符。
符成!那黑光骤然迸发。
一道细长的影子,从沉鱼身后被黑光拖拽出来!
那惨叫的脸,正是沉鱼梦魇中看到的那淹死鬼!恶鬼无形,沉鱼一直在道观里,也没防备,什么时候恶鬼竟然潜进了他的影子……
“姐姐~”轻轻唤着。
只是,黑符要把淹死鬼吃掉的时候……薄曜又顿下……
他是忽然想起,沉鱼应该不害怕的,她好像还很喜欢恶鬼的灵力。
“姐姐,这个给你。”薄曜抬手,把恶鬼拎在薄曜面前。
黑符吞吐,可怜巴巴的咬着恶鬼,仿佛是不舍得吐,却又不能咽,在沉鱼面前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好了好了,给它吃了吧。”沉鱼失笑。
她是需要灵力,但是,也不到跟一个黑符抢食的程度吧~
.
薄曜每隔几天,就会和她一起出去,给她当诱饵,让沉鱼吃一顿饱灵力。
只是花溪镇太小了,民风淳朴,恶鬼也不好找……这附近的恶鬼差不多被杀光了,再不开学,沉鱼也待不下去……
薄曜修习道符,一日千里。
她,看那道术书,无字天书!薄曜偷偷的教她,可沉鱼怎么都学不会。
花清溪说:沉鱼想学道术,只能给他师父上柱香,他师父收,跟道门缘,沉鱼才能学会……
沉鱼也上香了。
可是,那香刚点燃,就四散开来。
神武大帝不受她的香……
.
九月一号,所有大学已经开始军训。
花清溪终于安排好了道观的事。
他买了几身常服,拖着行李箱,和沉鱼、薄曜一起,坐上了薄家接人的车。
小道士今年二十三岁,娃娃脸,辈分大,但是,人乐呵呵的,看什么都新鲜。
他趴在车窗上,看外边风景,看劳斯莱斯的星空顶。
加长的劳斯莱斯,上面什么都有。小冰柜里放的都是饮料、气泡水,和酒柜里都是好酒。
花清溪从来没喝过气泡水。
他拿起气泡水,各种颜色,每样一瓶,不知不觉灌了一肚子。
嗝~
打个嗝,好像舌头都是花花绿绿的颜色。
“花清溪?花清溪?”
沉鱼一路让薄曜释放气息,沿路恶鬼蜂蛹而来,沉鱼吃了饱。
回过头来,就看到花清溪抱着酒瓶,眼神迷离的躺在座位上。